在《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中,有一段台词,我一直念念不忘:

你相信有平行时空吗?

或许,在世界另一头,我们是在一起的。

真羡慕他们啊!

我也经常会想,会不会在另外一个时空中的我,过着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

人生充满了选择,每一个选择都代表了一种可能。过往的所有选择造就了现在的自己,有收获,也有遗憾。我从不后悔过去的选择,但仍忍不住去想,“如果我……",现在会是如何?


如果我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

我本就不爱上学,因为作业太多,老师很凶。如果我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我会在一年级的时候装病不去学校,等到装不下去的时候再偷偷逃学。我会把不及格的考卷藏在书包的最底层,全然不顾父母的期盼和责备。我会放学之后不着家,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去河里摸虾。会因为一点小事情打架打得鼻青脸肿,但一滴眼泪都不会留,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样下去我肯定考不上高中,更不要说去念大学。我会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被职业学院招生的老师用"学校拥有全市最快的网速"骗去读中专,整日上网泡吧,在浑浑噩噩中混到毕业,在刚刚成年的时候背井离乡去大城市打工。我不再调皮捣蛋,因为那是小孩子才有的权利,社会在不早不晚的时候教会了我责任和承担。

我也许会去上海,那里有电子厂,有富士康的工业园。我会在休假的时候乘坐地铁11号线到迪士尼乐园,因为中国大陆仅此一家,听说那里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我会在售票处徘徊很久,咬了咬牙、跺了跺脚,还是没有办法下定决心购买一张五百多元的门票——那可是要加班一周才能换回的工资。我会在迪士尼小镇转到晚上九点,在建筑物的遮挡下抬头望向被烟花照亮的天空,窃取着不属于我的狂欢。

打工三五年,在大城市看不到任何未来,我会选择回到老家,在安检员鄙夷的眼神中拖着两个编织袋离开上海。我会用攒下的工资和父母辛劳半辈子的储蓄在县城边缘按揭贷款买下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屋。我想一定会是高层,因为我喜欢从高高的地方向远处张望,看向目光的极限,那是天地交界的地方,我喜欢那无限延伸的光亮。

电子厂的手艺在小县城没有任何用处,我会重新成为一名学徒,跟从同乡的大伯在工地上学开挖掘机。那些年头,各处各地都在搞基建,小至民房重修,大至楼盘开发,都离不了挖掘机。在工地上,少不了和工头一起喝酒,我会和他们一起吹牛,讲荤段子,白的啤的混在一起,猛吸一口香烟在空中吐出一个漂亮的白圈。我会满脸横肉,大腹便便。

2022年4月份,当新冠疫情席卷上海的时候,我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挖掘机,甚至还雇了人替我开车,我每天的生活就是跑工地接活和催收工程款。看着抖音上浦东封城后种种乱象的短视频,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评论:

“活该,谁让他们看不起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