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难得做了个美梦,又梦到浮玉了。依旧是在高中时代,我们坐在教室里听课,我们亲吻、缠绵。他的触感很真实,我清晰地记得他舌尖上的触感,和他阳具勃起时的火热。随着时间的流逝,九十分钟的睡眠周期逐渐走到尽头。看着身旁越来越模糊的他,我默默说了一声“再会”。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在梦里见到他。时间和场景总是围绕着高中生活,我们也都是青春年少的样子,做着那个年纪所禁忌的事情。人在做美梦的时候是不愿醒来的。刚开始的几次,清醒之后会怅然若失,会再次闭上眼睛拼劲全力去抓住已经消失了的他的身影,想要再次拥他入怀里。我顾不得是虚妄还是真实,只希望把自己放逐在有他的梦里。
梦到他的次数多了,我也就释然了。因为我知道,总会再见的,在未来的某一天的夜里。
高中时的自己喜欢写诗填词,处在“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阶段。他是我的灵感,我的缪斯,我的每一句诗都是对他情感的具象。我曾经在纸上写道:
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午后
阳光打在他的身上
金黄色的轮廓
也烙在了我的心上
在遇到他之前,我不知道什么是爱。那一天之后,我才真正地体验到,原来爱是牵肠挂肚,爱是不顾一切,爱是——就算只能远远地看着也能感受到幸福。
这是一段长达两年的暗恋。胆小如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把对他的感情藏在心里。
我喜欢趁喝水的时候偷偷看他一眼
身体会渴,心会中毒
水可以滋润喉咙的干痒
而他的身影
是我就水服下的解药
但我不知道的是,解药也有毒性,它解得了一时的燥动,却也让心里的毒中得更深。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是幸运的。我的痴恋得到了来自于他的疗愈。
面临重新分班,意味着我连饮鸩止渴的机会都要失去,我惶惶终日,郁郁寡欢。在一天晚上,我鼓足勇气把他约了出来,就像是即将溺亡的人的最后挣扎,我要向他表白——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楼梯间里的灯光很亮
让我的紧张和不安一览无余
我上前按掉开关,转身对他说
“我喜欢你,比喜欢女生还要喜欢”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我知道
我们是好兄弟
这是兄弟间的喜欢”
我以为我会失望难过,但是我没有。从我向他表露心迹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已然得到了救赎。原来爱情最大的遗憾不是我们没能在一起,而是我爱你,我却没能亲口告诉你。
短暂的表白之后,我们陷入了沉默,“出去走走吧”,于是我们来到了操场,并肩躺在了草地上。
在洁白的月光下
我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说
我想亲你一下
他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我贴上了他的唇
感受着他的呼吸
就让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吧,我想
我没有办法再回忆起更多和他真实相处过的时光了,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我以几个月为频率反复地梦到他。在其间经历了太多事情以至于我再也无从分辨那段记忆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我们就像是谈着一场特殊的异地恋——一端是现实,一端是梦境。
在现实中,我们各自长大,各自忙碌,各自失去理想。
在梦境里,我们爱得深沉,爱得炽烈,爱得热泪盈眶。
如果有一天我终要死去
我希望死在有他的梦里